山西太行置业“十岁·正朝阳”有奖征文活动引发众人关注。获奖作品也最终揭晓。三等奖赵虎威《父亲的旅程》则讲述了父亲一路奋斗从租房到给自己购置了新房的十年之旅。一位父亲,用十年的光阴诠释了那藏在平凡中的爱,为儿子置办一套心仪的房子。透过他与父亲多年来租房的故事,到后来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,也有了真正的“家”,《父亲的旅程》感人至深。 三等奖获得者赵虎威先生(右)与晋城新闻传媒集团副总编杨斌先生(左)合影留念 父亲的旅程 谨以此文献给父亲的十年 每次想到父亲,总觉得像历史上的镐京或是洛邑一般缥缈,回望着父亲走过的路程,遥想着那些闪光的岁月,我的心遂变得又剧烈又模糊。 如果对父亲的认识若只停留在书本的话,说明我还尚且年少,那些不是我的父亲,那是朱自清的父亲、巴金的父亲、林清玄的父亲……自己真正的父亲是那个每天只有早晚能见到的那个并不感人、并不伟岸的男人。 2009年,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余热还未散去,我还记得奶奶哄骗我说,“别乱跑啊孩子,北京开大会呢,坏人都来了,看把你抓走。” 我真正对父亲的认识来于十年前,十年前的一个夜晚。 月光如练,盈盈可掬。 母亲没有睡,我也从懵懂中醒来,听见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停下车回家。父亲上床休息后,听见母亲喃喃私语。 母亲说她现在就想要两样:一是想要孩子考上大学,二是想要在城里买一套房子。“考不考得上大学这个咱说的不算,得看孩子用不用劲。你看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些人,不都准备买房了吗,到时候都跟你借钱,你啥会才自己才能去买,这房价一年比一年高。” 父亲没有说话,从老家进城四五年了,全家挤在一间租住十来平米的小屋子里,偶尔受房东的欺凌,估计已经习惯了吧,买房,似乎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 “这天天租房也不是个事儿啊,等咱老了,哪怕咱回村住,把这房子给了孩儿,他长大了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买,没本事就做婚房吧。”母亲的声音稍大了一点。 我背过身去,眼泪潸潸。 买不买房子,这是一个问题,困扰了父亲很久,这次要他来做出选择了。父亲开出租车每天早出晚归,晚上华灯初上,路上私家车越来越多,高楼不到一年就拔地而起,商业街的霓虹灯绚丽多姿,灿若银河。晋城发展的太快了,感觉自己每天在路上奔忙,哪个地方有一个饭馆超市,哪个地方有一个路灯,他都清清楚楚,却没有一个角落属于自己。 我们第一个租住的地方。 小学一晃而过,因为我成绩不错,父亲觉得我学习还有望,便托人稍关系去了一所市里面的重点中学,这意味着我们要搬家了。 我们租住到了市里面一个社区,房间大了一点,一室一厅,房东是一位老夫妇,在楼上中了许多花草绿植,正是夏天,争妍斗艳,五彩斑斓,环境很好。 这时父亲几多打听,听说火车站附近要修一处楼盘,父亲买房的心情一下子被抬了起来,便道售楼大厅去打听。当父母回来,我看到父母闷闷不乐的表情,便知道情况不妙。母亲嘟囔着:“都好,周围设施也很齐全,交通也好,房子也大大的,就是……” “是啊,贷款35年,这可怕了,35年以后我在不在了还不一定呢。” 父母犹豫了,愿望很简单,但是现实很令他们恐惧。 祸不单行,父亲托关系送我读书的那人也放下话来,说今年招生严格,估计是不能去那所重点中学上学了,让我们早做准备,另择它校。事情紧急,后天就是九月份开学季了,父亲慌了一阵,又给给我发过邀请的一所中学打电话,看看能不能现在去报名,经过几番周折,事情终于谈妥了,我有学上了。 那所学校在城西头,要换地方住,否则我上学就太远了。房东那个爷爷,也看到了我们的难处,主动找我们把押金退了,说:“这孩子平时没少陪我下棋,我看他年纪虽小,下棋水平还行,谈吐不凡,出口成章啊什么的,有灵性,要好好念书。”我们一家人到现在都很感激他。 进城第二个租住的地方,多年不去,院子里依旧是郁郁葱葱。 父亲在城西社区里寻了几天,终于找到了一间合适的房子,又将东西搬过来,这应该算是父亲结婚后第三次搬家了。 父亲在城西找租房时,也发现就在我们住的后面一片空地上,正在修两座楼房。一天,他兴致冲冲地带我到那个地方,还是一片施工工地,楼的形状已经初见成型。父亲兴奋极了,指着旁边一栋的顶层边缘的一个窗户说:“看,咱以后就住那,走,上去看看。” 我和父亲阔步爬上了七楼,地上还没有砌平,坑坑洼洼,走上去脚底一阵“咳嚓、咳嚓”的声音。父亲环视着周围,说:“这里是客厅,那里是厨房,那里是餐厅,咱们就往客厅吃,把那个餐厅改装成一个小客厅,看那是你的卧室,那个我和你妈住。那是阳台。” 父亲走上阳台,阳光照射过来,把父亲的轮廓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剪影,他眼角的皱纹里积满了阳光和灰尘。我朝父亲微笑时,父亲也灿烂一笑。 我透过他浑浊的眼睛,看见了他过往十多年经历。他也不时常悲伤,遇到烦心琐事,总是一个人静静地思考,面容严肃,不怒自威。遇到高兴的事情,忍不住地纵情声色,载歌载舞,有时也会流下眼泪,但会很快地拭去,如同弹掉身上的尘土。 这是父亲开的第三辆出租车,换上新车的父亲满是笑容。 父亲拿出自己多年攒下的积蓄,再向亲戚朋友借了点钱,又贷款八年,终于拿到了房门钥匙,可以入住了。 初三那年,我们终于有一个家了。 搬家的那天,父母亲都很高兴,露出的喜悦比那日的春光更温暖。父亲提着两大捆东西疾走,两条腿急促地交叉着往前迈,从后面看像在少林寺练习体力的武僧。母亲斜挎着她的包,手里每次提很少东西,漫步在去新家的路上,仿佛在享受这一段旅程。 家里虽然不大,但比起我们曾经的租房岁月,我们都欣慰多了,毕竟这是属于我们的一个空间啊,当外面的世界风吹雨打,世事怎么样变化,都可以回到这样的一个家中。 我们的生活又从新开始了。 又过了三年,我考上大学了。母亲说:“我这心愿算是了解了,再等你结了婚,我这辈子任务算是交代了。”父亲说:“你这一走,以后再也吃不上你妈做的饭了,等你出去了,就知道了,什么还是家里的好。” 一年过去了,前两天微信里收到父亲私发给我的一条信息:明天是母亲节,你给你妈打个电话吧。 等我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,母亲说,她很好,只是父亲最近腰疼的厉害,每天只出半天车了,不坐的时候也不疼,一坐下开车就疼,老毛病了。 还说父亲前段时间去一个商场举办的活动现场唱歌,父亲兴致勃勃去参加,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,得了一个运动水杯,自己很满意,还说以后有机会还要再去。我想起父亲也是爱唱歌的,几年前,他在情人节的那天还在市里面电台给母亲唱了一首歌: “我想有个家,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,在我疲倦的时候,我会想起它……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,但是我一样渐渐地长大,只要心中充满爱,就会被关怀,无法埋怨谁,一切只能靠自己……” 当我问到,我爸最近都做些什么,母亲说,父亲不如以前那般能干了,最近也像年轻人一样刷剧,也抽空去公园锻炼身体。 父亲老了,在不经意间,有如树木的颜色,自夏而秋,在不经意间由翠绿转为枯黄,如同四季的轮回。 父亲后来给我打电话,说家后面的一个社区独家院房子要全拆了,盖新楼,每天都有许多年轻人来看房,像他以前一样。我告诉他:“爸,社会已经变了,中国城镇化比率已经50%多了,不像以前都是农民,现在大多数都是城里人了,你没看咱们村只有一些老人了吗,现在大家都去城里住哩。” “那以后没人种地咋整呢,吃啥?” “以后就是现代农业了,大公司承包土地,集体化大生产了,未来不需要那么多农民了。而且,爸,你看咱成里不经常搞城中村改造吗?想想原来的黄花街,还有现在的开发区、晓庄那边,老房子都会变成一栋一栋的新楼房的,商品房会越来越多,也会越来越好的。” 父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“好,好。这好啊。” 挂掉电话,想了一下,感觉自己还有什么没有说,又打开微信,发送了一条消息:爸,挣钱不要像以前那么用力了,将来生活会越来越好的。我也大了,你每天一定要过得快乐,当岁月无情地将皱纹印在你的脸上,你应该让它不镌刻在你的心上。 父亲给我连续给我回复了三个大笑的表情,又给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。 我痴痴地笑了。 中国首席商业资讯门户;更多内容请关注中国商业网各频道、栏目资讯。 免责声明:凡本站注明 “来自:XXX(非中国商业网)”的新闻稿件和图片作品,系本站转载自其它媒体,转载目的在于信息传递,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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